失去控制权,资本是毒药?离婚辞职,环球易购又遭4亿诉讼,徐佳东冤吗?

蓝海亿观网2021年08月10日 196

创业路上,控制权一定要捏在自己手上。

百亿卖家环球易购的糟心事,一桩接着另一桩。
今年6月,环球易购深圳公司被工商银行南山支行申请破产。接着,众多供货商担心货款没有着落,纷纷来到环球易购办公室围堵讨债。
近日(8月5日),环球易购又被两个债主盯上了,被起诉至法院,诉讼金额总计约4.1亿元。
这次是一笔贷款和建筑工程款,债权人分别为中国建设银行肇庆分行及中核华泰建设有限公司。

(诉讼文件资料)
深圳环球、肇庆环球、香港环球、母公司等跨境通都被列为被申请人。
与此同时,环球易购创始人徐佳东也被列为被执行人,对肇庆环球的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(原告诉讼请求)。

(诉讼文件资料)
时间回溯到三四年前。
环球易购创始人徐佳东一度将母公司跨境通带到356亿的市值,营收215.34亿,利润6.23亿。
一时间风头无两。
早在2017年,环球易购营收就突破了100亿,并搬进了独栋,成为跨境电商行业的标杆。
随后,在环球易购的带动下,易佰网络、棒谷科技、傲基科技等大卖家也纷纷跟从,陆续有了自己独栋大楼。

(环球易购办公楼)
然而,就在今年上半年,环球易购形势急转直下,业绩下滑,员工人数也从3353人,下滑到了885人,一下子减少了2000多人。
为了节省成本,环球易购不得不将许多人员搬离该栋大厦,意味着当年的标杆已经倾斜,甚至不复存在了。

(跨境通2020年业绩预告修正公告)
与此同时,母公司跨境通的市值又迎头下跌,仅为巅峰期1/9,生生缩水了300亿。
可谓大开大合,大起大落。
在这几年中,徐佳东本人经历了谋求控股的计划落空、离婚、辞职、被限制高消费、供应商上门催债等一系列大事件,一路走来,不禁令人唏嘘感慨。
根据企查查信息,徐佳东卷入41个司法案件,被多项诉讼案列为失信执行人,并被限制高消费。
在企查查上,关于徐佳东的页面一片飘红,都是关于其自身风险、关联风险和历史风险的提示。

(企查查中页面截图)
徐佳东1977年出生,200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数学系,后又获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数学博士学位。
2008年,徐佳东创立环球易购(时间略有争议)。
海归创业,高开高走,这点与安克(Anker)创始人阳萌相似,不过,徐佳东走向了更为激进的道路。
2017年,环球易购营业额率先突破100亿,比安克、傲基、有棵树、泽宝等头部大卖家领先多年进入了百亿级俱乐部。

(环球易购官网)
然而,环球易购的命运,在2014年被收购开始,就埋下伏笔。
2014年,A股上市公司“裤装第一股”百圆裤业以超过10亿元的对价,收购环球易购。
收购成功之后,百圆裤业被赋予了浓厚的跨境电商基因,于2015年更名为”跨境通”。
百圆裤业的创始人杨建新“暂时”成为跨境通实际控制人,而徐佳东在“现金+股权”结构下,在跨境通的持股比例升至20.19%,成为第二大股东。
百圆裤业创始人杨建新的发家史,也颇具传奇色彩。
杨建新1969年出生,初中未毕业,16岁就辍学了。在工地做过工建筑工人,后来开杂货铺受到挫折后,转到服装行业。刚开始不敢开店,先摆地摊,然后再到服装城中开店。
在经营过程中,受10元店的启发,推出“百元裤”,所有裤子价格均为100元,由此大获成功,将连锁店开到全国各地,并与2011年上市。
然而,上市后的几年里,百圆裤业营收和利润双双下跌。在危机之时,杨建新嗅到了跨境电商的机会,瞄准了声势日隆的环球易购。
据媒体报道,2014年,杨建新以上市公司股东身份找到了徐佳东并与其商议,百圆裤业通过低溢价(10.32亿元)收购环球易购,杨建新再陆续将其持有的部分股权转让给徐佳东。
通过两步走的手法,既规避了环球易购独立上市繁琐的上市审核,同时又实现了将上市公司实控人转让给徐佳东的目的。
理想的丰满,最终打动了徐佳东。
两人不见得“一拍即合”,但总算让百圆裤业与环球易购成功“联姻”,既救活了日薄西山的传统企业,又实现了朝气蓬勃的跨境企业上市梦。
收购后的第二年(2015年),跨境通营收39.61亿元,净利润也达到1.66亿元。
而彼时杨建新的老本行服装业务连续下滑,营收仅为2.1亿元,占公司总营收5%,而电子商务业务占比却高达95%。
由此可见,当时百圆裤业收购环球易购是一门好生意。
士气大涨的杨建新再次出手,一口气动用5亿元,投资了后面成为其“现金牛”的帕拓逊等跨境电商公司。
在形势一片大好之际,跨境通市值猛涨至380亿元,杨建新以70亿元成为山西新晋首富。
在接着的2016年到2017年,跨境通更是保持着超高速增长,年营收突破300亿元大关,被认为是跨境电商“第一股”。
相比之下,彼时的安克创新(Anker),尚未有如今的“跨境电商独立上市第一股”的局面,还只是跨境通旗下子公司帕拓逊对标的竞争对手,不在一个量级内。
然而,就在跨境通狂飙突进之际,杨建新开始逐渐减持套现之路。
2016年,杨建新两次减持套现4.4亿元,2017年9月,又通过转让股权套现近13亿元。
自2018年年中开始,杨建新一年半内减持多达16次,金额累计近9亿元,有媒体统计,杨建新、樊梅花夫妇合计已从跨境通身上获得50余亿元。
在形势一片大好之际,杨建新为何不断减持呢?
原来,收购环球易购,另其资产几何级增长,尝到甜头的杨建新想把“鸡蛋放在多个篮子里孵出更多小鸡”,欲图在不同领域里复制其在跨境电商赛道上的资本传奇。
从跨境通套现大笔资金之后,杨建新就开始大手笔收购上市公司、生产松节油和合成樟脑等林化工产品的青松股份,随后又盯上了一家生产面膜的企业的股权。
彼时,杨建新有意淡出跨境通,将控制权交给徐佳东。
毕竟,环球易购是跨境通主要子公司,在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,均为跨境通贡献了超过50%的营收。
而作为环球易购创始人的徐佳东接掌“大位”,也是顺理成章之事。
实际上,在2018年,徐佳东确实短暂的时间里成为了跨境通的控制人。
2018年9月21日,杨建新与徐佳东签署了《表决权委托协议》,将占上市公司总股本6.9381%的股票对应的可支配表决权,一次性不可撤销地委托给徐佳东。
这样一来,徐佳东将累计拥有公司总股本24.50%的可支配表决权,成为跨境通的实际控制人。
然而,徐佳东的控制权在手上还没有捂热,杨建新、樊梅花夫妇撤回了表决权委托,重新成为控制人。
问题还是卡在钱上面。
当年4月,杨建新、樊梅花拟将占总股本比例7.04%的股票转让给徐佳东。当时双方商定转让价格28元/股,徐佳东需付出30亿元以上对价。
然而,在签署协议之后,A股市场大盘整体下行,跨境通股价呈现一定程度跌幅 。与此同时,当时多项政策调控逐步落地,市场资金流动趋于紧张,徐佳东筹集资金遭遇障碍,转让被迫终止。
2019年,杨建新再度转让股权,但最终剧情大转折。
杨建新以及其一致行动人将6.55%股权,以9.91亿元的对价转让给广州开发区旗下的新兴基金,并将其合计控制的15.46%的表决权一并委托给新兴基金。
由此,新兴基成为拥有表决权最高的股东,为实际控制人,而徐佳东再次失去了控股跨境通的机会。
随后,徐佳东也开始了逐渐减持套现之路。
徐佳东2019年近10次减持跨境通的股票,累计套现约2.47亿元。
一位观察人士称,这意味着,公司操盘人无心实际业务,一门心思想着减持套现,令人对跨境通前景感到忧虑。
控股无望且公司此时又出现了经营困境,徐佳东似乎淡出意愿更强了。
不过,徐佳东曾对投资者回应称,其所持跨境通股份均处于冻结状态,他因涉及债务纠纷,个人名下股份存在被司法强制执行、执行股权质押协议等被动减持的风险。他持有的公司股票减持是一种被动减持,系被司法强制执行所致,非其所控制。
与此同时,徐佳东以离婚的方式与妻子进行财产分割。
2020年2月17日,徐佳东的通知母公司跨境通,其与妻子李俊秋女士已办理了解除婚姻关系手续,并与李俊秋女士进行了离婚股份分割。
徐佳东将70111800股股份(占上市公司总股份的4.50%)分割予李俊秋。根据当时收盘价(6.44元/股)计算,该股份的总市值约为4.52亿元。
接着徐佳东进一步淡出跨境通。
2021年5月8日,徐佳东辞去董事长、总经理徐佳东一职。从此,跨境通徐佳东时代,就此落幕了。

跨境通的“陨落”,有许多经营层面的原因,也有许多“人”与“权力”相关的原因。
经营层面上, 跨境通手携资本,高举高打,采用了海量铺货的模式,且重资产买断货物的铺货模式为主,导致对种类庞大、单价不高的商品管理不善,加上国际环境不稳,亚马逊算法变化,导致尾大不掉,积重难返的局面。
而在人方面,作为创始人徐佳东二次失去掌握控股权的机会,虽然仍身居董事长大位,但最终决策权却最终不在自己手上。
在诸多经营活动中,创始人如果是执行人,而决策人又是另一人的情况下,难免会出现龃龉。
2018年, 徐佳东的控股权之争失利后,这一年,成为了跨境通最后的荣光年份。过了2018年后,跨境通便江河日下,连年巨亏。
杨建新和徐佳东也开启了更大幅度的抛售股份之路。
总体来说,跨境通的“陨落”,与经营路线和国际大环境有关,但跟控股权之间的“争抢”一点关系都没有吗?
杨建新擅长资本操作,徐佳东擅长干实事,本是合则两利,中途也有过补救的机会,然而这只是一个假设。
实际上,在跨境电商行业中,创始人失去控制权,最终都会闹得不太愉快。
通拓科技创始人廖新辉的“出局”,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。
通拓科技是深圳有名的一线大卖家。2020年全年,实现营收74.58亿元。
2004年,湖南人廖新辉创立通拓科技,辛苦耕耘近20年,从30个人左右的团队发展到如今3000多人的团队。
创立通拓的时候, 廖新辉资金不足,从其老师邹春元筹资数十万,并吸收其为股东。最终,邹春元以数十万元控股了未来年营收几十亿的通拓。
在创业阶段,廖新辉于邹春元关系融洽,通拓内部的实际事务,大多数由廖新辉夫妇操持,而邹春元一般不会过问。
可以说,邹春元对廖新辉的信任程度是非常高的,双方之间也合作的十分愉快。
然而,随着通拓的发展,双方在公司终极路线上发生了严重分歧。
2017年,上市公司华鼎股份计划通过“发行股份+给付现金”的方式,计划收购通拓100%股权,交易对价29亿,同时拟配套融资约12.57亿。
然而,在“是否将通拓并入上市公司华鼎股份”之事方面,廖新辉与控股股东邹春元之间出现了重大分歧。
邹春元认为,这是一次公司升级的重大机会,有机会成为上市公司的股东,因此不愿意错过,而廖新辉则认为,通拓正在良性发展中,宁愿依靠自己稳健经营,持续地往前发展,而不愿意将“架好的屋子”再置于“他人的大屋之下”,最终在他人屋檐下讨生活。
最终,廖新辉在无控股权的情况下,不得不同意将通拓并入华鼎股份。
通拓并入华鼎股份之时,签订严苛的对赌协议,即在2017年-2019年三年里,向母公司贡献净利润2亿、2.8亿元和3.9亿元。
结果,通拓在2017年完成了对赌,但未完成2018年、2019年的对赌。
此时,通拓虽然是一家赚钱的公司,且为业绩不佳的母公司贡献了庞大的利润,然而规则之下,“有功依然得咎”,继续得向母公司支付巨额补偿。
在此情况下,廖新辉于邹春元之间产生了系列矛盾。
在今年,双方的矛盾彻底公开化和表面化。
2021年4月下旬,作为创始人的廖新辉从公司“法定代表人”的位置上被“撸”了下来,由邹春元取而代之。

(通拓科技母公司华鼎股份公告)
据知悉内情的人士称,这是邹春元联合上市公司采取的行动。
虽然廖新辉在通拓依然还有部署了一定的力量,不会轻易罢手。然而,从此之后,一手创立通拓的廖新辉将从公司中心位置淡出。
辛苦二十载,一朝被逐,不禁令人感慨万千。
又传闻称,他将重新出发,在垂直电商领域再创业。在此,我们祝他好运。
结语:在我们创业的过程中,资金就是粮草,对我们的迅速前行提供了保障,然而,如果因为引入投资人而丧失控股权,那么,资金可能会成为毒药。因此,在我们创业的路上,可以接受融资,但控股权一定要牢牢地拿捏在自己的手上,否则,宁愿自己勒紧裤腰带,放慢速度,稳步前行。
战国学术大家杨朱曾言:行善不以名期而名从之,名不以利期而利归之,利不以争期而争及之。
大凡涉权涉利,无不有大小纷争。
我们不好评判谁对谁错,但也足够给跨境同行一个警示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,潜藏在企业内部的暗伤,才是最致命的。
汉相陈平,在乡里的祭祀中,为众人分肉,无论男女老少,都称赞他。陈平说,假如让我分割天下,我也能分得同样好。
这分的是肉吗?是肉眼能见的利益。是均分就行的吗?均分尚有人不满意。企业内部的权利之分,犹如分肉。能协调好各方面的利益,才是真正的“主宰”者。(跨境电商蓝海亿观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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